天使之城(刑侦,NP全员)3.7 阳光普照

刑侦私设。NP全员。9位主角都是重案组成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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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案完结。带一句话异坤。


3.7 阳光普照


(一)

 

Justin觉得自己很委屈,小鬼觉得自己也是。

 

两个人辛辛苦苦在大太阳底下走访了一天,饭都没顾得上吃就连夜提审了王天宝和聂小全。审了半夜,原来王天宝和聂小全在案发期间都去了相邻的P市打工,没有作案时间。

 

Justin和小鬼抱着领赏的希望兴冲冲去给蔡徐坤报告,结果被蔡徐坤沉着脸训了一通:“听口供就能下结论?那要警察干什么?买个收音机摆警局里不就够了?”

 

机变如Justin也被训懵了,幸亏一旁的王子异还算心平气和地提醒:“坤坤的意思是,你们应该去核实一下口供。”

 

小鬼和Justin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睡觉。但顾及到组长不好看的脸色,这对难兄难弟还是在凌晨五点的山风里,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坐上了前往P市的车。

 

等到在P市询问完王天宝和聂小全打工地点的老板和同事,确定了这两个人的确没有作案时间,已是骄阳高悬的大中午。小鬼被太阳晒得有些蔫,只剩下给Justin打手势让他通知组长的力气。Justin挨了夜里一顿训,哪还敢再去摸老虎屁股,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,彼此谦让起来,手机在两人间被推来推去,就是没人敢给蔡徐坤打电话。

 

两分钟之后,在石头剪刀布中败下阵来的Justin悻悻接过了手机,正要硬着头皮打给蔡徐坤,眼珠一转,却拨通了陈立农的号码。

 

陈立农接起电话,听见Justin不怀好意的语气便知道自己被选中成为幸运观众,得到向心情不好的组长报告案情的机会一次。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听Justin在电话那头撒娇,陈立农同时还在心里盘算着,蔡徐坤现在还在死者家中,如果他现在赶过去,要不要带点喝的讨好一下组长呢?

 

(二)

 

同样一夜未眠的蔡徐坤正靠着窗台打盹,似乎沉浸在一个痛苦而纠结的梦里,眉头微蹙,一缕发丝垂在眼睫上,随着浓密的长睫轻轻颤动。

 

王子异脱下外套,小心地盖在蔡徐坤身上。这动作轻得像呵护名贵的瓷器,却还是惊醒了梦中人。猛然醒来的蔡徐坤一个激灵,眼神在刹那间闪过一线惶恐不安,又转瞬即逝,眸子恢复了往日的幽邃。

 

王子异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情绪,半是了解半是担心地握住了蔡徐坤冰凉的手掌,低声道:“你太累了,多休息一会儿吧。正廷带着丞丞去走访了,彦俊和长靖打算复检尸体,你放心,这里一切有我。”

 

蔡徐坤微微摇头,扶着窗台起身,“我也去走访看看,”转过头对上王子异满溢关心的目光,唇角扬起一个安慰的弧度,“放心,我撑得住。”

 

踏进院子里的一霎那,蔡徐坤立刻被炽人的阳光包裹,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,才看清墙角蹲着一个人,辨认背影却是陈立农。

 

蔡徐坤走到墙角,疑惑地弯下腰,眼神顺着陈立农的目光落在一堆散乱的农具上,“农农,你在干嘛?”

 

陈立农并不回头,手臂向后扬起递给蔡徐坤一瓶冰可乐,“Justin说王小全和聂天宝的确没有作案时间。”

 

蔡徐坤接过可乐,知道陈立农此刻很是心不在焉,连两个嫌疑人的名字都说错,踏上前一步问:“所以你这是在干嘛?”

 

“坤坤你挡到阳光啦!”陈立农抬起头,有点嗔怪地望着蔡徐坤。

 

蔡徐坤立刻乖乖蹲下,小心翼翼地问:“有发现?”

 

陈立农低下头,专心地盯着角落里的农具,“坤坤你看,明明刚过完夏季农忙期,但这些工具上却落着灰尘,地面上也有不少灰尘,应该是很久没有人动过这些工具了。”

 

“这没什么奇怪的。方玉香说胡志好吃懒做混日子,家里的田已经被荒废了,自然农具也没人用了。”

 

“那这一块空白区怎么解释?”陈立农伸出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圈子,蔡徐坤顺着陈立农的手指看向地面,果然在均匀的灰尘中发现了一处干净的空白区。

 

“这里本来应该有一个工具的,现在不见了。”陈立农转过头,眼睛亮亮的看向蔡徐坤。

 

蔡徐坤的目光却落在其他农具的木杆上,定定地出神,“农农,你看那个是什么?”

 

陈立农顺着蔡徐坤的示意,只看到了木杆上一个圆形的凹陷,在几个农具的木杆上都有同样的凹陷。陈立农不解这个圆形凹陷有什么重要的意义,摊手道:“可能是商标之类的吧,这个有什么用处吗?”

 

蔡徐坤微微皱眉,眼神放空在窗棂上,“方玉香的小女儿最近画的画里总有一个圆形,我以前以为是太阳,现在看来……”

 

“是什么?”陈立农更加不知所云。

 

蔡徐坤闭上眼,沉默片刻后,答非所问:“那些圆形,都是红色的。”

 

(三)

 

向来王子异审讯嫌疑人,都是作为重案一组的教科书,引来全组人挤在单向玻璃后的监控室观摩,美其名曰王老师的教学时间。但茂区派出所没有市公安局的条件,审讯室只是幽暗的一间小屋,没有单向玻璃,也没有监控室。

 

其实也没什么分别,这是一场没有人愿意观摩的审讯。八个人在临时办公室里各怀心事,阒无人声的寂静里,八种心跳的节奏清晰可闻,有时同频共振,有时错落有致,仿佛无声的喟叹,交织在一起。

 

审讯室门被扭开,脚步声响起,一步一步,踏乱八份心跳。十步,踏到办公室门口,那八份心跳,也在那一刻,同时暂停了一秒。

 

“招了。”王子异疲惫地揉着前额,“8月20号晚上,胡志喝多了想侵犯他女儿,遭到母女俩激烈反抗。胡志去院子里顺手拿了把铁锨,进屋门的时候绊倒了,仰面摔在地上,方玉香就趁这个时候抢了铁锨拍向胡志的后脑,造成死者死亡,用板车抛尸野外了。”

 

王子异说得极简略,似乎多描述半个字,就多经历一场噩梦。

 

“凶器呢?”压抑的沉默里,蔡徐坤的声音有些哑。

 

“和板车一起,扔进村口的河塘了。”王子异看向角落里垂头不语的陈立农。

 

半晌,陈立农站起身,大步走出了办公室,“我去找蛙人打捞。”

 

这声音也是嘶哑的,在空气里打着转落下,被寂静扯成棉絮般的纷纷,最终在寂静里化开,合着八份心跳,并成一种无言。

 

(四)

 

第二天在回N市市局的车上,素来叽叽喳喳的范丞丞安静了一路,让坐在一旁的蔡徐坤有些诧异。他本以为山路绵长,范丞丞大概是睡着了才会如此安静,无意间一转头,却看到范丞丞正倚着车窗,目光投在蓊郁的远山,眸色沉郁,掠过阳光照不到的阴影。

 

蔡徐坤在心底默默叹气,他与范丞丞相处不足两月,却知道这个孩子看着没心没肺,实则敏感细腻,许多不能表达的情绪,只能被藏进心底无声地暗涌。

 

蔡徐坤安慰似的拍拍范丞丞的肩,“我们会在报告里写明方玉香的情况,也许能帮上她的。”

 

范丞丞并没有回头,“那个小女孩怎么办?”

 

“放心,福利机构会照顾她的。”

 

范丞丞依然盯着远山的暗角,语声沉沉,“福利机构只能保障她的温饱,她的心理创伤怎么办?”

 

蔡徐坤愣住了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
 

范丞丞似乎也并不期待蔡徐坤能给他答案,自顾自地说:“我从小就有一个惩恶扬善的梦。所以我没有听姐姐安排,而是跑来重案组,就是为了实现这个梦。可是现在我觉得,自己太无力了。”

 

“我昨天中午也做了一个梦。”蔡徐坤换了一种讲故事的语气,“我梦见世界被怪兽侵袭,人类面临灭绝的危险,我们九个成了守护人类的士兵,一起去前线打怪兽。怪兽太强大了,我们合力才打败了一只,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怪兽降落在地球。我正在着急,就醒过来了。”

 

“你的梦,比我的梦,更天真。”范丞丞歪着头看娓娓道来的蔡徐坤,一字一句地说。

 

蔡徐坤抿了抿唇,认真望进范丞丞那一双盛满少年意气的眼,“我有的时候也觉得,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。可是不能因为渺小,就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,如果我那样做了,我会永远生活在愧疚里。”

 

蔡徐坤一顿,唇角扬起淡泊又坚定的笑意,“我能做的或许不多,但是我不能停下来。”

 

说罢,蔡徐坤不再看若有所思的范丞丞,转过头望向窗外的景色。夏末的郁郁葱葱,流动成深绿浅绿的一片,顺着山脉的起伏铺展,似乎被赋予了蓬勃的生命力,有节奏地呼吸着,像深沉的旁观者,冷眼看这个世界交迭的悲喜。

 

阳光普照大地,罪与爱都滋生繁衍,生生不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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